桑二狗子

我每天都在写作业

「错上花轿嫁段郎」「04」

  「下章完结!完结!完结!」

        第一次同床睡觉发生在一个雷雨夜。
  
  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处着,王嘉尔完完全全把段王府当成了自己家,段宜恩尽职尽能地包容着王嘉尔四面八方的小脾气小性子。
  
  但对于感情这回事,两个人又都默契地绝口不提,以至于王嘉尔心里的疑惑到现在我没消褪。
  
  那天夜晚,段宜恩把王嘉尔哄睡着了之后痴痴地还坐在床沿上看了好久,确定床上的小王已经睡熟了才抽身准备离开会东院,看了看外面已经开始不安分的天,又低低地嘱咐了外面看门的俩老妈子两句才放心离开。
  
  半夜门还是被砸开了,段宜恩去把门打开的时候外面雨下得正大,雷也响得厉害。
  
  王嘉尔抱着枕头几乎是光着脚站在他的门外,眼睛红通通地看着段宜恩。
  
  “段宜恩,我今天晚上能跟你睡吗,我害怕。”
  
  王嘉尔睡得一点都不熟,一个雷打下来就把他给吓醒了,使劲把头埋进被子里也不中用,雷声怎样都往耳朵里灌,王嘉尔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抱枕就往东院里跑,头发被连廊里斜着吹进来的雨水打的湿哒哒地贴在前额,后面跟着跑的气喘吁吁地两个婆子。
  
  段宜恩把人往房间里带,不无怒色地对两个婆子说:“不是吩咐你们小少爷要是醒了就来叫我的吗,这地这么滑摔着怎么办。”
  
  王嘉尔扯扯段宜恩的袖子,“你别这么凶,我又没摔着碰着。”,说完就跟俩婆子使了个眼色把段宜恩拖进了厢房。
  
  王嘉尔几乎是反客为主,刚进房间就抱着抱枕往段宜恩床上蹿,段宜恩不放心硬是拿了条毛巾把他擦擦干净才准他躺下睡觉。
  
  段宜恩和王嘉尔一人睡床一侧,中间隔着整个银河。
  
  一个闷雷好像要砸到房顶上,雷还没停王嘉尔就抱着被子扭到段宜恩怀里了,整张脸都埋在段宜恩胸前还止不住地抖,段宜恩叹了口气一把把人搂住,抽出手顺了顺他的头毛,又紧紧地抱着他才敢睡觉。
  
  王嘉尔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段宜恩临走前还贴心地帮他掖了掖被子,可是这是大夏天啊,所以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王嘉尔是被段宜恩给热醒的,虽然是燥热难当的夏夜,王嘉尔还是对昨夜段宜恩的怀抱眷恋的不得了,与体温无关,那是一个暖到心底的怀抱,向来害怕打雷的王嘉尔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希望雷雨再多来一些就好了。
  
  王嘉尔将就着穿了昨夜穿来的睡袍,又就着段宜恩房里的东西洗漱好准备回自己厢房换衣服,推开门发现还有人捧着衣服和洗漱用品在门外等了多久也一声不吭,额角尽了汗。
  
  “你怎么站在这边,外面多热啊。”
  “少主让我等小少爷起床把衣服给您。”
  “我可以自己回厢房换的。”
  “这是少主的命令,小人不敢违背。”
  “段宜恩人呢?”
  “少主在南院。”
  
  南院是段宜恩的练武场,王嘉尔从小到大来了段王府这么多次,虽然时不时地还在段王府里迷路,但是南院却从来没涉足过,一来空有一身三脚猫功夫的他实在不想去丢人现眼,二来那种尘土飞扬的地界段宜恩也不让他涉足,但不知怎的,看遍了段宜恩几乎所有模样的王嘉尔对段宜恩习武时的模样倒是实打实地好奇起来,对他说话会轻声细语的段宜恩,经常对他笑着露出两颗虎牙的段宜恩,气质温润时常被身边人盛赞是谦谦君子的段宜恩,段王府里差不多大的丫鬟眼睛都长在他身上的段宜恩,到底舞起棍棒拿起刀枪来是什么模样,王嘉尔很好奇。
  
  王嘉尔东躲西藏左顾右盼地跑到南院,段宜恩正和表弟金有谦比骑射,段宜恩平日穿素色比较多,这时候正骑在马上的他穿了一身黑袍,马跑起来王嘉尔只能看到一道暗影忽闪而过,几乎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段宜恩要比安居内陆过小日子的金有谦擅长马术的多,拉弓起箭全中靶心不提,赛马时还把金有谦给甩开半圈儿,气的金有谦骑在马上嗷嗷直叫唤。
  
  “哥你马比我好!”
  “我骑驴都能赢你你信不信?”
  
  金有谦眼尖,在跑马场的一边就看到花草从里探出个小脑袋被他发现还企图收回头的王嘉尔。
  
  “哥,嘉尔哥在那边。”金有谦一边小心翼翼地跟段宜恩说一遍小心地观察段宜恩的脸色,段宜恩向来不喜欢人在他习武时在一边看着,自己还小时就因为这被他冷暴力处理过。
  
  金有谦就知道,王嘉尔跟谁都不同。
  
  只见段宜恩笑的跟王嘉尔面前花坛里还沾着朝露的喇叭花一样骑着马过去。
  
  “嘉嘉,要跟我跑两圈吗?”
  
  然后金有谦就一脸无语地看着段宜恩把王嘉尔抱上马然后几乎是搂在怀里地一骑绝尘而去,就给自己扑面而来的夹杂着马粪味道的尘土。
  
  他哥的声音穿过飞扬的尘土传进他的耳朵。
  
  “金有谦,把马牵回马厩,别挡道。”
  
  
  
  段宜恩坐在他和王嘉尔的房间里,小心地捧着一杯茶一滴一滴地抿着,时不时抬头偷瞄王嘉尔一眼,又飞快地把眼睛挪开。
  
  “嘉嘉…”
    “嗯…”王嘉尔闷闷地回,声音好像现在外面的天一样阴云密布。
  “我就回去几个月而已,还会回来的。”
  “那你就带我一起去嘛”
  “不行,太危险了,你好好留在金陵别乱跑。”
  “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要不你回东府住?”
  “这个林在范也真是的,干嘛莫名其妙叫你回来又莫名其妙把你发配到那里去,他就负责天天歪在宫里看着他的后宫佳丽傻笑吗!”
  段宜恩连忙冲上来捂住王嘉尔的嘴。
  “嘉嘉你怎么直呼皇上大名。”
  “我都这么叫他啊,他自己又没意见,只是我一般在他面前叫他在范哥而已。”
  “你如何认得当今圣上?”
  “早前他还是太子时出来体恤民情,路过菜市口的拐巷被抢得精光,连鞋子都被人脱了去,一瘸一拐地在巷子里转圈圈,正好我出去闲逛看到他,把他带回东府里换了身衣裳又招呼了顿饭,后来我爹爹回来,一见到他就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拉着我就往地上跪,我才知道他是太子的。”
  “嘉嘉你还真是…整个金陵城没你不认识的人啊…” 段宜恩想起带王嘉尔去看上元节的花灯,他连祈福庙里敲钟的老和尚都认识,不禁感叹王嘉尔这些年四处瞎玩所结交下的强大人脉。
  “那你带我去嘛…带我去好不好。”王嘉尔双手捧脸瞪大眼睛凑近段宜恩,“你带我去我亲亲你好不好…”
  
  自从这个夏天隔三差五打雷开始,王嘉尔就干脆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东院,他跟段宜恩已经一起睡了很久了,但段宜恩也都是老老实实都搂着他一动不动,只有趁王嘉尔睡熟了才敢轻轻地凑上去亲一亲,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这会儿王嘉尔在清醒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段宜恩纠结地额角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段宜恩转头看了看眼睛水亮亮的王嘉尔,又掰着自己脖子强迫自己把眼睛挪开。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王嘉尔嗷呜了一嗓子把段宜恩扑倒在床上,段宜恩伸手顾着他的腰不让他滚下床王嘉尔掐着段宜恩的脸,把他白净了脸扭得乱七八糟。
  
  “你是不是在西塞养了小白脸儿!还是在西塞找了小姑娘!为什么不让我去!恩?”
  
  对啊,这么久过去了,他俩对于感情这档子事还是闭口不提,旁边人诸如时常来串门的斑斑和金有谦老早看透了这一切,经常惨遭二位的无视,于是可怜兮兮的两个人常常抱在一起玩。
  
  “我只有你。”
  
  王嘉尔羞的小脸一红,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吾着被段宜恩拉起来整理好皱巴巴的衣服带出去吃饭。
  
  段老夫人成天见小两口牵着手在府里走来走去,本来还颇为欣喜现在已习以为常,全都视而不见了。
  
  王嘉尔一看到坐在厅里的段老夫人就撇开段宜恩的手委屈巴巴地跑到段老夫人旁边坐下,拉着老夫人的手直哼哼。
  
  “祖母,段宜恩他欺负我。”
  “恩?他敢欺负你?告诉祖母,祖母替你收拾他。”
  “他要自己回西塞,不带我回去。”
   “嘉嘉,你不能去,不安全。”老夫人难得地站在自己亲孙子一边,温柔地告诉王嘉尔诸多不利。
  王嘉尔看着这次连段老夫人都不向着自己了,撇撇嘴就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饭,眼泪鼻涕都流到碗里,结果被段宜恩抬起头来用袖子擦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饭回厢房的时候,王嘉尔一把扯住段宜恩的袖子。
  
  “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嘛…”
  
  段宜恩摸了摸他的头,
  
  “嘉嘉乖,我很快就回来了。”
  
  
  段宜恩还是走了,为了不把王嘉尔吵醒,其实也吵不醒,他天还没亮就匆匆出发了,出发前浅浅地吻了一下王嘉尔的眼睛。
  
  “不要老哭啊小家伙。”
  
  段宜恩刚走,王嘉尔后脚就让人到东府把斑斑给叫了过来。
  
  “什么!跟你去西塞?宜恩哥知道不把我弄成猪崽子?”
  
  “你不跟我去我就把你弄成猪崽子!姓斑的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
  
  “你一跑出去不就被发现了吗?”
  
   “你去,给我把金有谦叫过来。”
  
  
  金有谦一脸问好地看着对面笑的格外谄媚的斑斑。
  
  “有谦你喝一口。”
  “为什么?”
  “你喝一口尝尝看嘛。”
  “我老喝龙井茶”
  “这不一样嘛你喝一口,就一口”
  “你用露水还是用雪水还是用井水泡的?还是说,用口水泡的??”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金有谦你喝不喝!”
 
   金有谦就抿了一口,然后昏倒在地。
  
  “哥,接下来怎么办?”
  “塞被窝里,塞被窝里,快!”
  
      “哥,好像比你在被窝里的时候稍微大了点。”
  “不管了,快收拾东西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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