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二狗子

我每天都在写作业

错上花轿嫁段郎「06」 完

「完结啦完结啦,我终于把它给填上了。突然又想起来《嘉嘉来了》还没填好,等下次放假吧…填完我才安心呐…那么这就是全部的点梗啦,这一年不会开新坑了吧大概…食用愉快。」

  
  王嘉尔醒来的时候,段宜恩正立在桌前细细地改早些时候被自己留下一道红色印痕的画像,边画边探头去看睡得正熟的王嘉尔,自己画得倒不及他半分好看。
  
  王嘉尔把身体转过去,留下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给段宜恩表示自己虽然刚刚醉了些,但早前发生的事情半分没忘,这会儿还生气着呢。
  
  段宜恩听到他的动静,把手里攥得几乎有些温热的毛笔放下,上前去坐在他的床沿。
  
  “嘉嘉?”
  
  王嘉尔从鼻子里发出个音节,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表示回应,一个眼风都没有留给他。
  
  段宜恩好脾气地把被王嘉尔踹得乱七八糟的被角掖好。
  
  “我们都好几天没见到了,你都不想我的吗?”
  
  “我想你做什么?你别拦我,我马上就回金陵。省的误了你和那劳什子胡椒公主的好事。”
  
  王嘉尔扁着嘴,活像一只聒噪的小黄鸭,段宜恩看他这个别扭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居然也不计后果地开始调戏他。
  
  “对啊,来的不凑巧,要是再迟两天,还能赶上趟喜酒。”
  
  “段宜恩,”
  
  王嘉尔倒是意外地没有炸毛,而且扭过来头来死死地瞪着段宜恩,一双大眼睛红通通地泛着水汽,什么话也没再说,看得段宜恩心里发虚,半晌才又开口。
  
  “你留下我,只是因为我姐姐没能履行婚约是吗。”
  “你只是怕你段王府和东府蒙尘才留下我的对吗。”
  “段宜恩,你不喜欢我干嘛这么这么多这么久的错觉,我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吗。”
  “段宜恩,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
  
  说着说着眼泪水又开始往下淌,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一个劲儿地往锦被里缩,哭的一张小脸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床头软枕上的锦帕也是乱七八糟。
  
  本来已经做好被王嘉尔用小拳头锤一顿的段宜恩发现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听完了王嘉尔的话,又看到王嘉尔这时候哭个不停,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好还是该生气才好。
  
  估摸着王嘉尔是来的路上听闻了些什么才想的起来吃起那胡寨公主的飞醋,本来只是想逗他一逗的,没想到听来了这些,段宜恩对王嘉尔的心思别说是段王府人人可鉴,东府又有谁不心知肚明呢?哪次他们二少爷跟段少主闹脾气,抬起腿就往东府奔,哪次不是段少主派八抬大轿还得亲自来请,不让进府不提,好不容易放人进去还得人一顿好哄,哄完之后还得听长达半个时辰的数落,最后才让人家笑眯眯地把他牵回家。老爷不知道为二少爷这点娇纵的小性子焦头烂额过多少次,每次都是段少主护着二少爷,一看老爷要发火,刚才嘴还似连珠炮一般的二少爷皱着小脸就往段少主身后钻,那段少主也跟母鸡护崽儿一样搂着他,笑的见牙不见眼。
  
  大概两府但凡有点眼力见,没失明会喘气的活物都看得出来段宜恩对王嘉尔用情颇深,连向来认生的二黑看到段宜恩都要凑上去舔两下才好,只是那王嘉尔就偏偏好像蒙在牛皮鼓里一般,偏偏这时候就对段宜恩的一片心思置若罔闻起来,其实王嘉尔心里也都清楚,他不过在等段宜恩一个清楚明白的告白罢了。
  
  段宜恩活了二十多年,向来是果断大胆,偏偏遇上王嘉尔,所有的小心谨慎的劲儿全都用在了他身上,段宜恩也明白王嘉尔早已能够很好的接受了自己的存在,只是实在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朝夕相处后的一种越界的依赖,还是干脆就是情势无法扭转过后的信马由缰,也不知道他平日里那些七零八落的小性子究竟是天性使然还是对自己的一种特殊礼待,自己对于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谁看了都会喜欢的王嘉尔而言,究竟算不算是一种超乎常人的存在,还是就只是和众人一样,在他身后左右不住的徘徊,却从未走进过他干净柔软的内心。
  
  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段宜恩,遇见了王嘉尔时时会慌不择路,时时又会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倍感幸福,时时会因为他有与无关紧要的谁和谁多说了两句闲话而争风吃醋,时时又会因为王嘉尔明目张胆来的关心而满足不已,王嘉尔的出现像是打翻了段宜恩心底的砚台,让原本平淡无奇的生命变得意外的浓墨重彩,让段宜恩没法拒绝。
  
  那么多的不确定竟然也会让段宜恩安于现状,安于能够与王嘉尔朝夕相处的日子,他已不求自己在他心目中能有如何特殊的位置,能有如何重要的分量,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让他时时出现在自己眼前姑且就算是自己的一种私心了吧,还好他都不曾拒绝。
  
  一种付出被无视的感觉深深击中了段宜恩,但却敌不过因看见他的眼泪而生发出来的心疼。 对于段宜恩而言,再宏大的悲哀遇到了王嘉尔的哪怕一滴眼泪,也会相形见绌继而变得微不可闻。
  
  段宜恩把王嘉尔从被窝里提出来,王嘉尔哭的眼圈红红的跟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段宜恩看见了心几乎都揉碎在一起,连忙把还在挣扎着的人箍紧在怀里。
  
  “嘉嘉,不要哭了,明明我当初都想好了,就只能在东府门前看到你哭那一次的,结果今天就让你哭两次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嘉嘉,这一路实在太遥远,你下次真的不要跑出来了,斑斑那点三脚猫功夫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说今天要不是我到了,可怎么办?我看到那土财主的手不安分的乱摸我都恨不得给他废了才好,我都不舍得多碰你两下,他怎么敢。”
  “嘉嘉,那个胡寨公主,我半分意思都没有,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我不知道你沿途是听说了些什么,但你相信我吧,相信我好不好。”
  “嘉嘉,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王嘉尔见反抗无效,这会正埋在段宜恩怀里抽噎不止,见段宜恩史无前例地慢慢跟他说了这么多,抬起头来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和精致的下颚线,却还是不甘地撅起嘴。
  
  “可是我都看到了,你把她搂在怀里。”
  
  “那身衣服我都不再要了,我只是怕她摔死在我的马下让两方再生摩擦。”
  
  王嘉尔也好奇,从段王府东打探西问问得到的那点关于段宜恩的消息,竟跟在他面前的段宜恩一点也不吻合,但是跟平常时候的段宜恩却又是一模一样。
  
  小厮们都说段宜恩性子清冷,喜怒不形于色,王嘉尔却时常看到段宜恩因为自己一些小小的举措而喜上眉梢,也会因为自己故意逗他而暗自生气。侍女们说段宜恩不喜别人随意进入他的房间,更不能随意动用他的物品,而王嘉尔却又是个例外,随意进出不提,也不知道那些贵重物品被王嘉尔东撞撞西碰碰地损坏了多少,只一柄上好的和田玉如意,在王嘉尔某一天起床眼睛没睁开嗑着了之后就也不知所踪了。
  
  王嘉尔心里都明白,只是始终瑟缩着,不敢迈出那迟早也会踏出的一步,只是在界限的边缘始终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王嘉尔从小被宠着长大,但他爱使些小性子却从不娇纵,渐渐大了之后,小性子都不怎么使了,自从遇到了段宜恩,花了好几年转过来的脾气竟然还越发变本加厉,而且也只是在段宜恩面前而已。
  
  看着王嘉尔渐渐平息了下来,段宜恩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尖。
  
  “那别再赖着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回来之后去拜见一下爹和额娘。”
  
  王嘉尔一听要去见段王爷和段夫人,整个人僵直成了一根木棍。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有梳洗打扮,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是我姐姐的替罪羊啊,万一他们不接受我可怎么办,万一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们不喜欢你正好,只有我喜欢你才最好。”
  
  王嘉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透,不轻不重地锤了下段宜恩。
  
  “谁跟你扯呢,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放心吧我老早跟他们二位报备过了,而且我真的还没遇到过不喜欢你的人呢。”
  
  王嘉尔这才放心地瘫倒在段宜恩怀里,却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斑斑呢,斑斑在哪?”
  
  
  得知斑斑早已被段宜恩安置好的王嘉尔,一点内疚也没有地被段宜恩搂在怀里骑马上了苍茫山。
  
  苍茫山是这西塞地界最高的一座山,这座山对于段宜恩而言说不清有多特别,他也没衍生出过之后有了爱人要把爱人带到这里来的想法,却突发奇想地向来带王嘉尔看看这自己生长大的一片疆土。
  
  苍茫山山顶的风把王嘉尔的头发吹的有些乱,段宜恩就伸手把他把额前的碎发带到耳后,紧紧地搂住他,王嘉尔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西塞风光,心想着是什么样的地界才能养出段宜恩这样的人出来,自己要不下辈子赶巧投个胎也到这地方来看能不能跟他生的一般好看。
  
  也不知道两个人这样各怀心事傻看了多久,还是段宜恩先喊了声王嘉尔,王嘉尔掉转过头来跟他对视。
  
  “嘉嘉,你喜欢我吗?”
  
  不等王嘉尔回答,段宜恩就难得地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喜欢你,从婚房里看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不管是什么样的,笨拙地要从段王府的矮墙上摔下来的你还是在东府几乎是飞扬跋扈的你还是睡觉打呼流口水的你还是哭的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你,怎样的都喜欢。”
  
  “????”
  
  “所以啊,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下。”
  
  “段宜恩,你过来一些。”
  
  段宜恩向王嘉尔凑近。
  
  “再过来一些。”
  
  段宜恩停在了与王嘉尔鼻尖对鼻尖的距离。
  
  几乎两个人一眨眼,纤长又卷翘的睫毛都要打上一架才好。
  
  王嘉尔先往前凑了一步,在段宜恩的嘴唇上小心翼翼地啄了一口,抬起头来满脸真诚地看着他。
  
  “喜欢着呢,一直,都喜欢着呢。”
  
  段宜恩这才放心大胆地把他一把搂进自己怀里,头一次能够在他醒着的时候明目张胆地低头吻住他。
  
  少年小心翼翼的告白,裹挟着山风在山谷里传了似乎有好远好远,直到好久以后两个人再故地重游好像也都还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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