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二狗子

我每天都在写作业

小美好 //中

(补档 虽然我非常不明白这一篇为什么会被和谐 太难过了(≖͞_≖̥)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并持之以恒地响了很久,一声一声地还按出了节奏感,伴着架子鼓的鼓点大概可以来段freestyle,被吵醒的王嘉尔这样想。

王嘉尔薅了把头发,薅下来三根浅金色的发丝,一边慨叹着岁月已逝,自己从有一头浓密秀发的翩翩少年,变成了快要秃顶与霸王为伴的空巢青年,一边使劲地睁开眼睛尝试着想,到底会在星期天六点钟敲门敲出节奏的不速之客会是谁。

主编?

不可能吧,我昨天刚把稿子交掉啊。

王嘉尔毕业之后成了一个杂志的签约作家,没事写写风花雪月,有事写写世事无常,交稿基本靠催,月末仿佛火葬场,编辑到他家敲门的频率比他去杂志社的频率都高。

林在范?朴珍荣?

得了吧,这时候他俩估计还鼾声震天呢。

毕业之后,王嘉尔和林在范朴珍荣的联系也一直没断,有事没事都要互相串门,三个单身大男人对着空无一物的厨房和冰箱面面相觑,然后默契地打开外卖叫来炸鸡和啤酒?

段宜恩呢?

高中毕业段宜恩就去了美国,中途通过各种途径得到过他的消息,也收到过他用各种方式送到的问候,像是求饶,也像示好,王嘉尔觉得没意思,于是连最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保存。

王嘉尔睡眼惺忪地扯了件背心胡乱地套在身上,抹了把脸就晕晕乎乎地去开门。

好家伙,还真是段宜恩。

王嘉尔一下子给吓清醒了,眯着眼睛楞了好久才翻了个白眼,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段宜恩瘦了,脸上还带着点风尘仆仆地来回奔波后会有的倦色,染成栗色的头发配上金丝边眼睛,再加上一件藏青蓝长风衣,除了衣冠禽兽,王嘉尔什么词也想不出来。

门外面的段宜恩似乎并没有被王嘉尔这个举措搞得很尴尬,当他所有主动示好的短信全部石沉大海无所回音后,他就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他非常理所当然地在王嘉尔鞋架第二排最左边的一双鞋里摸出了备用钥匙——这是王嘉尔的习惯,只不过从前都是放在他的口袋里,他不在身边时才会揣鞋里。

王嘉尔还杵在客厅里回味刚才跟段宜恩的对视,精神在半梦半醒之间不断游移,看见段宜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更是摸不清头脑。

段宜恩以前脸皮可没有这么厚,以前脸皮这么厚的可是我。

段宜恩没搞明白他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究竟昭示着他如何异彩纷呈的内心,只觉得他穿件背心可能会冷,就敞开风衣的扣子大步走上前去把他揽在自己怀里。

都说人的脸皮是练厚的,段宜恩当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离开之后却越想越后悔,待在异国他乡的他举目四望看不到王嘉尔的影子,这才觉得人生寡淡无味得像一杯水,沸腾过,又被他自己给亲手冷却了。和自己的自尊对峙是一个煎熬又漫长的过程,但比起丢掉王嘉尔,段宜恩竟然飞快地两个巴掌把自己那点曾十分珍贵的自尊抽得面目全非。找林在范,找朴珍荣,通过各种方法各种途径来联系王嘉尔,有意无意的关心全都被无视,礼貌的问候,越界的试探,真切的期盼,诚挚的歉意,无一例外地被淹没在太平洋里,王嘉尔那边波澜不惊,段宜恩这里风起云涌。想到执着了快十年的王嘉尔终于一点一点松开手,一步一步地从他的世界里撤离,段宜恩就发自肺腑地难过,难过到心尖上仿佛有人在狂欢,始作俑者还是王嘉尔。他不止一次地偷偷回来过,在朴珍荣和林在范半惊喜半责怪的目光下,远远地看着王嘉尔。往往都是朴珍荣拖着王嘉尔,王嘉尔在太阳下晒得脸发红或在寒风里冻得直哆嗦,段宜恩傻乎乎地在远处看,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全然不顾耳畔林在范骂骂咧咧的声音。独自一人闭关修炼了好几年的段宜恩抱着不把王嘉尔追回来就到西湖边灵隐寺出家的决心回来了,带着他厚厚的脸皮。

等到王嘉尔一把推开段宜恩的时候,都已经在他的怀里捂热乎了,王嘉尔本人此刻就像他头上炸开了的一撮毛一样暴躁。

“段宜恩,你干嘛!大早上的发什么疯,跟我装什么霸道总裁呢,我就是写这个的你知不知道,我不吃你这套,你给我出去。”

“我知道,我都看过。”

?????

王嘉尔猝不及防的一个无地自容,早上还没打开的嗓子仿佛卡了口老痰,什么都归于宁静。

他都看过??

女主坐在男主车座后面开心地晃腿,然后遇到了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教导主任被劝退。男主为了追回女主,用蜡烛在女生宿舍前摆了颗心被宿管阿姨臭骂一顿勒令他快点清理干净不然联系辅导员扣学分。男女主在酒吧里一见钟情,到了宾馆洗澡之后双双认不出对方,和衣平躺相安无事度过一整夜,最后开房费一人一半,女生支付宝转账给男生,男生问TT费可不可以也顺便平摊一下。男主愚人节骗女主说自己喜欢的男的,单纯的女主居然相信并含泪祝福,男主惊慌失措地哄好了女主后发现自己真的喜欢男的。

这些,他都看过??

“你骗人,我新小说里女主的名字是什么?”

“狗子。”

???他居然真的都知道???

“在你的故事里,男生女生都没有个好结局。”

“…”

“我希望我们会有。”

“…”

“还有嘉嘉,你的背心,前后反了。”

王嘉尔顺声低头,果不其然,胸口大片的雪白肌肤和两颗粉嫩的樱桃在与空气欢欣鼓舞地接触,对面的段宜恩笑的一脸狡黠。

“段宜恩,你给我滚出去!”

段宜恩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一脸无辜地看着王嘉尔。

“嘉嘉,我刚下飞机。”

“所以呢?你现在还认不认得路,还能不能自己再走上去。”

“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来得及租房子。”

王嘉尔心里咯噔一下,听段宜恩这意思是真的要回来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毛毛躁躁的,像是扎了一手的仙人掌刺被拔出之后留下的的那种痒,一举一动还带着暧昧不明的痛感在心底耀武扬威地横行霸道。

“我的狗窝不出租。”

“我就借你这躺一下,睡一会儿,下午我就去联系。

说完一手脱风衣,一手摘眼镜,非常自觉地往王嘉尔的卧室里走,等王嘉尔后知后觉地跟上去的时候,段宜恩已经躺在他的被窝里补眠了,王嘉尔拍了自己的脸两下,防止是大清早自己再梦游连忙进了厕所洗了把脸,听着厕所传来的哗哗水声,段宜恩翻了个面把脸埋在王嘉尔的枕头里,感受着暌违已久的他的气息,不一会就真的有了睡意,迷失在名叫王嘉尔的海洋里。

王嘉尔清醒完了之后走出来,发现床上还是躺着段宜恩,发现房间里还是多了阵浅浅的呼吸,发现一切都不是大梦一场,但自己是真真切切的猝不及防。

他放轻脚步挪腾到床前,轻轻蹲在段宜恩的面前。

“段宜恩啊段宜恩,怎么一看到你,我花了好几年才设下的心防就几乎要土崩瓦解了呢。”

王嘉尔说的很轻,带有着自己也没察觉的酸楚和不确定,但段宜恩听得真真切切,他想抬手把王嘉尔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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